属蛇的属相婚配表亲人(湖南行之三)-三余庐文化

亲人(湖南行之三)-三余庐文化
亲 人
文/村姑

(一)
今年的四月十三号下午两点半,我在长沙汽车南站接到了从北京来的哥哥嫂嫂姐姐。让我在人前愿意叫得如此亲热沁甜的这五位男女,三年前,与我半毛钱关系都没有14天机。可是短短三年后,我们不但是文友,还是兄妹。虽然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是我们相处下来比亲兄妹还要亲。
我们如何成了比有些有血缘关系还要好的亲人呢卡迪克?三年前,我的精神饱受生活的摧残,无处发泄痛苦,天天用手机在微信中写些零零碎碎的感悟,发到一个河北群。这河北群藏龙卧虎,文字高手如云啊。初中都没毕业的我,天天写些没嚼头没品味的东西放群里,简直自找其辱。所以我这个使用村姑名号的女子,在百多人的群里就被点名了,“村姑,你这写的是什么东西?以后请你莫放了,好吗?影响大家的心情.....”
我一脸通红啃着手指在手机屏前准备措点词回复对方,一个名叫海丞的人站出来回复了那个人:“村姑的文字有画面感,清新。”
海丞的十几个字,顿时让对方没了下文小白龟的猫。接下来就是海丞加了我的微信,他开始跟我谈文学顺电官网。像我这样一个没有根基的人能谈出什么文学来?可是海丞没有讥笑我,反而不停地鼓励我。我记得最深的是,他喜欢发赵本山使劲鼓掌的表情图,我的文字写不下去了,他就发一个这样的表情图上来,瞧着本山大叔的憨相我哈哈大笑,然后又开始写东西。

不久,我就被他拉进了他建的“诗琴书画”群。当时我还是没有勇气往他的群里放文字,他说“没关系,你放吧,文字就是在历练中成长的 。”
有了海丞的鼓励,我开始胆大起来,天天往诗琴书画群发文字。发的次数多了,我又认识了三个朋友,他们是与海丞一起住在北京的老同学,曾经沧海,张绍宽和月石。
在与他们的聊天中,我流露出对北京的仰慕。那时,我的生活比较简单,除了去过上海长沙外,国内城市几乎全没去过。海丞哥几个听出了我对北京的向往末日流浪,马上对我发出邀请,欢迎我去北京。
我把想去北京的事说出来,亲人立刻反对。说什么这些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怎么可以相信,现在世道这样乱,人心这样险恶,怎么可以冒冒失失去北京这个像大海般的城市,说我若是被这帮人骗了,哭都没地方哭......
北京这几个陌生人人品怎么样?我还真没怀疑过,也真没去想过。不爱费脑筋的我笃定他们是好人,所以家人的反对无效。前年的五月份,我在曾经沧海后来被我喊作淡人的千叮咛万嘱咐中坐上了去北京的火车。

(二)
我在去北京的头个把月,完成了一件很嘚瑟的事,海丞很忙,忙到找他聊天时,根本不理睬我。玩性大发,送了个“懒人”的绰号给他。接下来,一发不可收拾又给另外两哥取了绰号。到了北京以后,曾经沧海(淡人),张绍宽(散人)还有一个琴瑟妹妹到火车站接我。
在北京的那几天,琴瑟妹妹,淡人,散人,月石姐姐,分别带我逛景山,天坛、故宫、人民大会堂.....很少出远门的我站在大皇城像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对那些文物,古墙,雕栏画栋充满了好奇,总想像在家里摸家具摸土墙样信手去摸。唬得散人喊“村姑,这个不能摸。 ”
我有个最大的毛病,谁对我好,我就粘谁,不分男女。在家里,爷爷对我好,我经常冲他撒娇,缠着他给我买书。爷爷不买,我就扯开喉咙哭。哭不出眼泪来,我会吐点口水打湿眼皮,再抽抽搭搭偎到奶奶身上。奶奶见我可怜兮兮,百分百会对爷爷说“和平呀,你给芳芳几块钱让她去买书。”拿到钱的我,又蹦又跳杂牌救世主。奶奶看着我摇头“你这长不大的丫头!”。书买回来,我捧着书坐到爷爷的腿上双手箍着他的脖子,或者嘻嘻哈哈扯他的胡子。爷爷奶奶长年的宠纵,让我养成了任性带点野的个性。到了皇城,尽管淡人散人用彬彬之礼待我,可我还是任性地在大街上,在人流中,拽着老哥俩的胳膊,旁若无人地走。老哥俩有时放任我牵手,有时又挣脱开来,还有点害羞。看着他俩一脸难为情,我像站在大山坡上面对着高天和白云样放声大笑。

在北京呆了一个星期,逛了,看了,傅洁娴吃了。记忆最深刻的是哥哥姐姐看我时的眼光里面没有鄙视。没有电视剧里城里人对乡巴佬的蔑视,没有城里人对乡巴佬的疏离。那几天,他们放下手头工作,打破正常作息,陪我逛北京城。我住的宾馆隔哥哥们的家很远,他们要坐一两个小时的地铁才能到达。在宾馆接了我到头天计划好的景点逛一天决战猩球,再到离我住地不远的大酒店吃好晚饭,一个个拖着疲惫的身体坐车回家。
我听村里一个大伯说过,他去城里找他的兄弟,刚进门,兄弟媳妇嫌他脏,嫌他衣着不整洁;嫌他讲话土.....最后把他嫌出了门。
这样苦涩的事没有落在我头上。我在北京的那几天里,过得非常舒服。我回来时,哥哥姐姐约定,一定到湖南看我。属蛇的属相婚配表

当我终于在长沙火车站与哥哥嫂嫂姐姐相拥时 ,我方信这不是梦。刚开始,我总有点憨想,他们为什么迢迢千里来看你啊?村姑你有什么过人之处易天雄?让他们这样长途奔波?他们会不会因为有事来不了啊?懒人在群里放了买好的火车票,可是他们只要说一声,我们有事来不了,我的盼望就会落空。
呵呵,我得承认,从哥哥嫂嫂姐姐决定来湖南这段日子里,我的确有些胡思乱想。
我住的下滩,虽然巴掌大,人口却有两百。我在家里叮叮咚咚搞卫生,很多人注意到了。纷纷问我,“你家搞什么啊?搞得这样干净。”
不藏事的我眉眼里全是笑,一脸骄傲:“我北京的哥哥嫂嫂姐姐要来!”
所以那阵,我活得有点累,一面想着见面后的欢欣,一面担心他们说来不了后的失落。虽然我百分百相信他们的承诺,可我就是忍不住胡思乱想水浒传手抄报。

(三)
接到了哥哥嫂嫂姐姐,我最担心的是南北饮食差异很大。很多来过社港的外地人都说:“社港人非常好客,非常热情.....”如果我的北京哥哥嫂嫂姐姐千里迢迢来到湖南,餐餐因为口味不合,吃不下饭菜,饿着肚子,我可真把社港人好客的名声毁了。
在哥嫂们来的头几天,我接了表弟一个电话。当时表弟打电话的语气非常高兴,还有点激动。他说“芳姐,我们对门阿婆在小水沟里捉到了一只大甲鱼,挺重挺大的。”
我问:“多大啊?”我记得当时他还卖了个关子,要我猜。我瞎说一气,一斤半,两斤,三斤...
平时不大言笑的表弟这次笑得像烧到了沸点的水:"姐啊,甲鱼有三斤八两呢!你北京朋友来,正好做道菜。”

我连忙应答“好穆旦诗八首啊!好啊!”接下来我问了下价格,问了下是不是野生的。表弟保证百分百是野生的,只是要五百块钱。
五百就五百,只要能让哥哥嫂嫂姐姐吃好,钱多几块算什么呢青竹梦?我大嗓门一吼:“要了!”
于是我严督表弟第一时间把甲鱼拿到手上。不拿回家,要野生甲鱼的人太多了,夜长梦多。
吃晚饭的时候,我打开表弟刚拿来的箱子,让懒人,散人看。哥俩的眼睛里都有惊奇,只是一分钟不到,懒人就说“放了它吧!”我的心紧了下。但我忍着没说这句:“放了它,不行!它值五百块钱呢!”
接下来散人又说:“村姑,这只甲鱼很重,该有些年头了,你把它放了吧!”
晚上凉棚的灯光有点白,我侧过头看看坐在我左边的懒人。只见他眼里没了散淡和不羁,有的只是期盼。而散人的目光更加焦灼更加探究。似乎没得到我“放掉甲鱼”的承诺,一路劳顿的他们这个晚上会睡不着觉。
我将塑料箱盖拿起来,对哥俩说“放就放呗!”

第二天,我们要去韶山参观毛主席故居,这只甲鱼就在大家的讨论中,决定放到湘江河里去。后来去韶山的路全是高速,懒人对借来的车况不熟,对路况也不熟,一路上根本不知道怎样去湘江河边。到了韶山后,看到毛主席故居门前有口大池塘,塘里的水很深,碧绿的水面上浮着一只小乌龟。于是我们改变了注意,要将车上的大甲鱼放到这口大池塘里 。
大甲鱼终于找到了一个好归宿,它在我松开手的刹那,睁开龟眼,小嘴巴里呼出点小泡泡,没对我们説感激就钻进深水里去了。
后来,我在路上与哥哥嫂嫂姐姐聊起这只甲鱼,算它命大,如果不是碰上善良的他们劝我将其放生,我又如何肯放它一条生路埃迪库里?如果不是哥哥嫂嫂姐姐他们来湖南,这只甲鱼很有可能被别人买走,早就做了刀下之魂。一切的一切,冥冥中似有天意。

(四)
我练了三年的笔,三年的文字我基本都在“诗琴书画”这个群放过。淡人哥几个认为我这棵在荒郊野岭的小树苗是时候修理修理枝丫了。在他们心里,或者认为把我这棵树苗身上的畸形枝剪掉,于形象可能要好看点。又或者畸形枝会过多消耗养料,别让畸形枝害我这棵本该长结实点的树苗而不结实,反现一副病态。所以在到达下滩的第二晚,哥哥嫂嫂姐姐就坐在二楼火炉前给我的文字动剪。用懒人的话说“我们来这的目的一是看村姑;二是要对你写的作品开个研讨会。”
写到这,突然发现我还没用文字交代一下哥哥们的职业。淡人,本名王建明,光明日报社的高级编辑,作家、诗人,只是退了休。懒人,王梦河,中央某报高级记者、评论家、书法家也是诗人。散人,张绍宽,月石姐和王梦河的夫人行云流水,他们几个从上世纪八十年代就开始写作,他们在文学上都很有造诣,尤其是淡人、懒人都发表过大量的诗歌、散文等文学作品,都是写文章的高手,加之他们又长期从事新闻工作,视野非常开阔。这几个人肯伸手帮我这棵小树剪枝,是不是有种被上天搂在怀里又亲又啵的味儿呢?

呵呵,可惜胸中少墨的我在与他们几句对话中就露了馅。刚开始,懒人跟我谈鲁迅,谈鲁迅写的散文《秋夜》中的两棵枣树。谈着谈着,他问:“你是写诗的,艾青你知道吗?艾青的成名作是什么你知道吗?”
那晚我的嗓音上了点火,嗓子有点哑。回答懒人问话时,嗓音特沙,好像一个男人的嗓门。我记得我挠了挠前额的头皮,说:“艾青是写了延安什么的吧?”
懒人没有笑,帮我接了话:“艾青的成名作是《大堰河我的保姆》”,顺嘴他还念了两句“大堰河,是我的保姆。她的名字就是生她的村庄的名字”。念完这两句,他说你刚才可能想说的《回延安》,是贺敬之写的。我哦了一声。
接下来他又问,臧克家你知道吗?我说知道,他写了什么作品我忘了。他再问,徐志摩知道吗?还有戴望舒、闻一多、李公朴等
他们都写了什么?我,我.......我了好大一阵,旁边的月石姐帮我解围,做了个挥手的动作,我顿时醒悟,——再别康桥!懒人说:“这些有名的诗你都没读过,你还写什么诗啊?”也许他话说到这份上,我该脸红,该撞墙,可是我一点难受劲没有,很坦然地听着他的批评。
这时,淡人和嫂嫂在细声谈其他,没有参与到我们的话题中来。散人与月石姐不时上来发表下意见,我老公就坐在懒人的左侧,这几个人并没有因为我“一问三不知”,而带一点点讥笑,他们的目光很真诚。

那晚,基本上都是懒人与我在谈文学。
他说,以后你要多读点古代的文学史,也要接触各个时期的文化,比如:“五四运动以后,新文化变革。三四十年代抗日战爆发到建国以后的文学作品以及现代作家的文学作品,你都要去了解,了解以后你的视野会开阔,无形中你可以在写东西的时候去借鉴修仙归来梅绮。”
怎么办?懒人说到借鉴,我又开始老实交代了。我说“我在写文当中,很少借鉴和引用别人的东西。”
懒人果断地回复我“该借鉴的时候一定要借鉴!”散人也在旁边帮腔,说借鉴不是坏事。
说完借鉴,哥俩又讲到文字的精炼,懒人随口吟了一句:“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他把贾岛写诗的苦乐跟我讲了一番。我的老公也来了几句让我跌破眼镜的话,他聊起了李白《望天门山》中的 “孤帆一片日边来”,问出那“日“是指上午的日还是下午的日,然后又对其做出注解。

我们的围炉夜话到凌晨两点还没有结束。我的脑壳一次次发出容量不够的求救信号。在一二三四五六七人中,我发现我是里面最笨,学识最少的一个。可是我一点都不害臊,也不自责,我有五个视我为亲妹妹,且不带一点嫌弃之眼色的哥哥嫂嫂姐姐,有他们的点拨,我还怕以后的文字没有长进?真没长进,又岂是我这个抱定“以心写文,以情软字”的村姑的为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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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5-20 | 热度 404℃ 全部文章 |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