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五彩湾亲爱的北大,生日过完了,可以聊点儿别的事了吗-平声

亲爱的北大,生日过完了,可以聊点儿别的事了吗-平声
这篇文章其实5月之前就已经大体写完了。虽然算不上逆耳之言,但本着不给校庆添乱也不想给自己找事儿的心态,一直没发新疆五彩湾。现在校庆过了,人潮散去,有些话再藏着掖着是没道理的,就当聊聊天吧。

4月23号真是波诡云谲的一天。
那天晚上,辩论队几个人凑在一起。原本是要准备比赛的,但身边出了这么多事,谁也没法专心讨论辩题,索性就聊起了学校里最近的事情。
事情闹到这么大林晓筠,大家情绪很复杂,失望、愤怒、困惑,一言以蔽之,心里难过。难过什么呢?难过身边的同学有这种遭遇;难过很多老师也许在做着不得已之举还要背负骂名;难过学校从始至终都没有一次让学生满意的反应……
最难过的可能是,活在园子里卡帕养车网,却越来越不知道自己属于哪里。

队里的一个学长说,他曾经问过一位在北大读书、毕业后留校做学生工作多年的老师,问上一次学生集体为北大点赞是什么时候?老师说,那大概要到07年,当时北大参与奥运会筹办,全校齐心协力,学生对学校无不交口称赞。
虽然彼时我还不是北大学生,但这种感觉想象起来并不困难。从小到大谁还没经历过几次集体活动呢?不管是运动会,还是春游秋游,甚至只是班级大扫除,这种集体活动会让我们产生在群体中的信任感、归属感,用时兴一点的词讲就是团队建设。
而今天的北大在“团建”问题上似乎面临着颇为尴尬的处境李斯佳。
我刚进北大的时候就有不少师兄师姐跟我讲,北大自由,自由在哪儿呢?除了129、军训、期中期末考,学校不能也不会强迫你参加任何集体活动。
当时我暗暗自喜,觉得大学生活可以无拘无束、自由自在了。但不久,这个大一新生就开始困惑,她在开学一个月之后写到:“可能是因为园子太大?人太多?有种莫名的疏离让我觉得自己还是那个不属于这里的人。”

我的中学母校是一所强制性集体活动并不比北大多的学校。我们没有全校运动会,春游秋游时有时无,学校连行政班都取消了,采用类似大学的导师制、选课走班制。
但这些形式上的集体和集体活动的大量消失,并没有影响学生和学校之间、学生相互之间的共同体意识。那种深刻的、发自内心的依赖、亲切和眷恋,即便毕业已久仍然生动真实。
过去,这些东西只是我内心的一些感受。而今天的北大,这个朋友圈里一群人高呼“love PKU”时另一群人大喊“Not My Anniversary”的北大,让我重拾这些回忆,重新思考:究竟是什么让我曾真切地感到自己是集体中的一份子?
4月初的时候,我的高中母校像往年一样召开了学生代表大会。但与以往不同的是,今年开完会之后风向远夏里,我在朋友圈看到不少议论。
大概是在议论,学代会上有同学提问为什么没有召开预备会、出席人数有没有达到全体学生的5%,在会上得到了否定或不明确的回答,而这些程序都有明确的要求写在学生会常委选举办法里。
校园媒体很快报道了这件事,引起了很多同学的关注。校团委在报道发出来当天就在微信公众号上致歉,并且明确表示之前的学代会出席人数没有达到全体学生的5%,会议无效,将会择日重新召开学代会。
看到这些的时候,我觉得挺骄傲的。这所学校的学生对学校事务关心到有点儿较真的程度牧童之歌,他们不仅在意问题本身,还会在意程序的正当与否;而校园的管理者可以接受质疑和批评,坦然地承认错误,真诚地及时改正。

很多关于母校的回忆因此重新浮现在眼前。
我们学校有个雷打不动的项目叫“十事实办”。在每年元旦,校长会在校内狂欢节的开幕式上胡宝珠,公布新一年里学校要为学生做的十件事,比如在每个教室安装打印机、卫生间的洗手池在冬季供应热水……每年要做哪十件事都会向全校征集意见,很多同学都在通过这个方式去反映校园建设的不足之处。
学校里还有个社团叫“学生内阁”,这个社团的主要职能就是发现、调查校园问题。有一次,他们发现学校直饮水机里出现了线虫,初步调查之后把情况公布了出来,问题很快得到了校方的反馈和处理。
学校的模联协会还设立过一个“模拟校务委员会”的会场,参会的同学扮演校长、团委书记、年级主任、学生会主席、主要社团社长等等角色,在会上讨论各种校园事务和真实存在的校内问题。
如果学校提供的各种渠道都没办法让你的意见得到反映,可以直接给校长发短信,校长的手机号是全校公开的,很多学生都得到了校长的亲自回复。
这些事让我谈起母校时满怀自豪。那里总有那么多学生想让她变得更好,并且能够用各种方式去表达、践行自己的思想和诉求。更可贵的是,这些本是出于善意的表达可能方式比较尖锐,也可能本身并不成熟,但它们可以被包容接纳,其中有价值的部分依然会被认可和珍视。学校鼓励这些表达,更不会把它们视作是恶意的、幼稚的或者危险的。
当你的声音被倾听,当你作为一个学生的意见被学校管理者认可采纳,当你看到学校在向着你期望的样子一点点变化,某种共同的目标已经将学校和你联结在一起。
这种互动和情感上的联系让我感到自己不是漂浮在集体中的个体,而是紧密真实地和集体中的各个部分相互关联着,并不再需要一些形式上的集体活动让我得到存在感和归属感。
因为在这个集体里,哪怕只是其中的点滴小事,只要我在意,就可以与我有关,也可能因为我的在意而发生改变。

这样的感受我一直渴望在北大找到。换句话说,至今暂时还没找到。
那天晚上和队友聊天的时候,谈到了很多学校这两年发生的改变,很多并不是同学们期待的改变。
比如宿舍旁边的CBD和博实超市消失了,变成了面积更小、价格更贵、东西更少的便利店,很多要去超市买的日用品都要走到新太阳或者物美才能买到。
比如我们学院院楼的咖啡厅不再通宵开放了。不仅如此,现在过了10点半,除了国安社区和全家,校内没有一处对所有学生开放的讨论空间。有时候找不到地方,辩论队甚至只能去小西门外面的KTV开个包房讨论辩题。
又比如一边是小“蝗”车泛滥成灾,一边是“无车校园”的承诺离兑现看起来遥遥无期;再比如施工一年四季都停不下来,还时常看到工人们在各处聚集讨薪……
入学的时候,老师告诉我什么是北大精神、如何做好北大人凡人杨大头,但没有人告诉过我,如果对学校有不满意、想要提意见可以怎么办。
在许多学校的大事上,鲜有人公开征求过我们这些既不是学生干部也没什么名声和影响力的普通学生的看法。而很多日常小事,在BBS上发帖常常无人理睬,在树洞里讲话更是石沉大海。
这件事着实让我难过:不曾感觉到自己对学校的事有什么发言权,更像是被动地接受、适应着学校的每个决策。
可能现在很多人心中有怀疑、不满,还会大声地讲出来,但会不会慢慢地因为总是不被关注,越来越疲于发声。很怕有一天,雷晓晨越来越多的人干脆沉默:北大是好是坏,与我何干。

当然,我听到的和看到的北大也不尽然如此。
一个学姐告诉我,当年静园草坪曾经要被改建成燕京学堂的用地,引起了学生的强烈不满。很多同学有组织地去jing坐kang议,最终保住了这块草坪,今天我们才能继续在静园吹风、逗猫、弹吉他,一抬头就是繁星满天阳明海运。
大一的时候霍州天气预报,我经历了宿舍断电事件。有一天很多新宿舍楼突然发通知说,即日起晚11点除了熄灯还要断电。消息一出就遭到了很多质疑和反对,BBS和树洞吵得人声鼎沸,我当时也写了文章讨论这件事。也许与大家集体发声有关吧灵异怪谈巫九,总之新楼断电的决定很快就被取消了。
但这样“按闹分配”的互动方式是让人感到疲惫的,学校先做决策,学生知道以后用情绪表达态度。不说话就是没问题,大吵大闹就是不满意。学生总在不高兴,学校能不能让学生满意基本靠运气。
我佩服木田学姐。在这样一个环境下,她在做的不仅是发声,还在用行动尝试去推动某些事情在现实生活中的改变。
但毕竟也要看到,除了她以外,还有很多同学,也想给北大带来一些改变,却不知道自己可以做些什么。
意见没有一个制度化的渠道进行反映,诉求找不到正当合适的程序得到伸张,就只能写公众号、发朋友圈,甚至做出一些简单粗暴、激烈尖锐地行为。既是在以无奈的方式表达意见,也是发泄被压抑的不满。
如果我们不想把改变的希冀总寄托于少数几个为众人抱薪者,如果学校不希望越积越多的矛盾被一根导火索引爆,最后非要闹到双方都很难看、谁也没法收苦儿修真场,那就应该让越来越多的学生能够越来越便捷地通过制度内的方式反映意见、实现诉求。
无论是信息公开、约谈制度,还是食堂饭菜、教室桌椅,起码让我们想要抱怨几句的时候不是只知道打开朋友圈、树洞发牢骚,起码有一个地方能让我们原本毫无意义的抱怨,成为可能让这个园子变好一点的动力。

校庆这几天,我看到很多同学在参与、筹办各种各样的校庆活动,非常开心。我能感受到他们得到了归属感、满足感、荣誉感,这当然是很好的。
但这个园子里还有很多人,吃喜饼、看表演、和大人物握手,繁花似锦和歌舞升平给不了他们那种真实的存在感。他们想关心不那么光鲜的人,想在意不那么光彩的事,想找到一些办法给这台庞大的机器除污去垢。对他们而言,骄傲和自豪来自在各种大事小情上亲手让它变得更好。
而他们的渴望,在这个园子里——起码是在校庆的时候——似乎无处安放。
写这篇的时候翻以前的文章,看到一段话,在今天依然应时应景:
也许品质校园和在建设上投入了多少钱有关,也许品质校园和校园环境是不是整洁美观有关,但我理解的品质校园最重要的一点是:生活在这个园子里的人是否幸福快乐、自在快活可瑞敏,是否能真的像园子的主人一样为“品质”赋予他们所认可的定义。
一百二十年已然翻篇,对于未来活在燕园的日子,一点期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
希望有朝一日,北大上到制度建设下到一蔬一饭,园子里无穷的远方和无数的人们,都可以与我有关。
2016-06-16 | 热度 291℃ 全部文章 | Tag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