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口流动能否影响社会信任——基于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的经验研究-经济学动态
《经济学动态》

社会信任作为社会资本的核心组成之一，被认为是除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之外决定一个国家或地区经济增长和社会进步的重要因素。对于交易匿名性越来越强的现代社会而言，社会信任在维系人们之间合作，提高政府、企业经营效率方面具有重要的作用。值得注意的是，近年来我国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出现了多次下滑，中国正在进入社会信任问题频发的时期。在转型改革的关键期，结合我国人口现状，从人口流动的角度出发，找出目前我国居民社会信任水平较低的原因不仅具有重大的理论价值，更具迫切的现实意义。
已有研究表明，影响社会信任水平的因素是多方面的dnf玛巴斯，归纳起来有内在因素和外在因素。内在因素主要指个体特征因素，其中包括居民的年龄、性别、婚姻、户籍、受教育程度、宗教信仰等。外在因素指社会因素，侧重于研究社会环境和氛围对社会信任水平的影响，具体包括政治性因素、经济性因素和文化因素等。其中政治性因素主要是指与政府和法律体系质量密切相关的市场化指数、产权指数、合约履行能力、腐败指数、投资者权利等；经济性因素主要涉及一个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人力资本的高低。国外有研究表明，一国的市场化程度逐渐提高，在市场化过程中劳动力流动程度加大，居民的收入差距不可避免地拉大，这些都会对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造成负向影响；劳动力向外地的流动会降低当地的相互合作与信任水平；陆铭教授的研究发现，在中国农村，社区其他成员的劳动力流动会影响到本家庭的劳动力流动张江女 ，并增加本家庭对于当地公共机构的信任水平。文化性因素方面则主要强调了传统文化、文化差异、方言口音等方面对社会信任水平的影响。
本文提出了人口流动影响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两个方面的假定皇甫奇作品。一方面，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导致的人口聚集效应对提高经济水平具有积极的影响，提高地方的开放程度，从而对社会信任度产生积极的效应。改革开放以来，我国流动人口规模不断加大，根据国家卫生和计划生育委员会最新的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2015年我国流动人口人数高达2.47亿，占全国人口的18%拾忆 张翰。与此同时，我国的经济水平也经历了飞速发展。劳动力的有效流动不仅能产生极高的经济效率，提高区域经济发展水平而且所带来的文化多元性和人口集聚效应极大地丰富了居民的生活生产方式，李亚倩这些都有可能对居民的主观心理产生正向的冲击，从而提高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空无之影。另一方面，由于语言文化、日常交往的外部风险性以及来自资源环境的竞争问题等一言九鼎造句，导致人口流动给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带来了负向效应。首先，外来流动人口往往与本地居民之间在语言文化上存在较大的差距，从而增加了彼此之间的陌生程度和心理距离，使得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降低乐圣是谁。其次包头人事考试网，外来流动人口增加日常交易的不确定性，使居民面临的外部性风险不断增加，进而对社会信任水平产生影响。最后，外来人口的增加会加剧本地有限资源之间的争夺，比如公共资源、工作职位等等，这进一步的加剧了彼此不信任的现象。
本文使用中国综合社会调查（CGSS）2013年的数据，采用有序Probit模型来进行研究。
实证结果发现，人口流动对居民社会信任水平的影响系数始终显著为负，证实我们最初的假想。具体而言，地区人口结构变动0.1（以一个地区户籍人口数量为100万人为例，此变化意味着该地区常住人口的数量增加10万人），居民非常不信任陌生人的概率上升0.42%，不信任陌生人的概率上升1.12%，对陌生人一般信任的概率上升0.25%，信任陌生人的概率下降1.31%，非常信任陌生人的概率下降0.48%。
为进一步证实本文的研究结论，我们进一步进行了工具变量回归和异质性分析。工具变量估计结果表明，1月平均气温会通过影响外来人口占比进而影响本地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资中二中。其他控制变量民族、受教育年限、户籍、政治面貌、与邻居熟悉程度的系数均未发生显著变化。在当前我国的城镇化进程中，人口大规模流动具智成，其大致的趋势是从中西部欠发达地区流入到东部发达地区。人口流入地与人口流出地之间在经济发展水平和文化包容性上都存在较大的差异，所处的发展阶段也不一样。所以大话红楼梦，人口流动对于它们当地的居民信任水平的影响也可能存在系统性的差异。我们将样本分为人口流入地和流出地样本，并分别进行回归，我们发现：人口流入的省份，外来人口进一步上升，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会降低。而对于人口流出省份来说，人口结构对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的影响在5%的显著性水平上显著为正，也就是说，本地人口流出少，从而原有的社会结构保持的更好，人们的信任基础没有改变王文渊，从而信任水平更高。
本文的政策建议是，为提升我国居民的社会信任水平飞天少女猪，必须要持续合理控制城市规模、深化户籍改革制度，使流动人口在医疗保障、公共资源、职业机会等问题上得到公平的对待，减少对外来流动人口的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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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炜，东北财经大学，电子邮箱：weilv008 @163.com；
姬明曦，东北财经大学经济与社会发展研究院，电子邮箱：mingxiji@126.com；
杨沫，清华大学经济研究所ck竞技之王，电子邮箱：momo00527@126.com。
全文请阅读《经济学动态》2017年第12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