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旅行笔记-时光的碎屑
遇兴寻文客,因欢命酒徒。
春游忆亲故,夜会似京都。原电池和电解池
诗思闲仍在粘人相公,乡愁醉暂无。
狂来欲起舞,渐见白髭须。
京都之于我的第一印象,是从寿岳章子的《千年繁华》开始的。这位毕业于日本国立东北大学文法综合学部的女子风云黄浦江,在文章的字里行间,充满着对京都街巷的深情厚爱。在历史洪流的一隅,寿岳章子的家族从大正年末延续至今,那些她在八条通源町、东山三条古川町、南禅寺、清水寺里居住、饮食和生活日常,映入满目的朴实,自在。我最爱的是看寿岳章子书写在京果子店品尝“游河、贵船之彩、梦想花、葛之初花、濡燕、水帘、竹影、嵯峨野之月、峰之松风、苔清水、保津峡”等等,这已经不单纯是在吃糕点了,连同其饱含的美感与深意也一同吃下,细细玩味。在那时以西洋风格为时髦的主流影响下,寿岳章子选择呈现返璞归真的审美取向,无疑是忠实于自己的价值观的公布。
日本是以个人方式进入历史和世界的,日本人在生活方式的审美尤其发达,因此我们阅读日本的根本动力,是从“审美”开始的。
从大阪到京都将近45分钟的车程,已然换了一个世界。京都地处山区盆地,地理环境造就了无论对内还是对外都是“以一贯之”的整体性,虽然400年前的明治维新让以天皇为首的各级政府机构抛却了京都的政治地位天麻素胶囊,但经济地位直至今时今日始终如一,京都最富活力的盛典依然是商人的天下,这正是日本最精彩的“祗园祭”的精神核心。动辄百年的老店在这里随处可见,“万世一系”看似天皇政治的稳固,更多的是对民俗文化的传承与护佑。
平安神宫
开启京都现代化进程的“平安神宫”在电车通路与琵琶湖中间建立,像一道屏障,把京都的“现代”与“远古”分离开来,纵横棋盘间,随处散落着历史悠久的寺庙、神社。在通向神宫的大道入口处莫桂兰,则设置着京都美术馆和京都图书馆。神宫大道往里走完全就是老百姓的大公园茶花烟,孩子们随意嬉戏,大人们则在草坪上嗮太阳。博物馆和美术馆,是能买到许多漂亮明信片的好地方。艺术风格多样画风细腻独特,这些小卡片用来粘在墙壁上,是很好的装饰。
都说京都依据长安而建,我觉得京都更像史书里描述的陪都洛阳,“洛阳”这一古称在京都也留存至今,城内叫“洛中”,城外叫“洛外”。杨湜的名句“绝胜京都烟柳径”让人浮想联翩,古时进入京都的路只有罗城门一条,据说道路两旁栽满柳树,不知那时可有满城的柳絮飞舞……
寿岳章子说小荷欲绽,京都是庶民生活审美的勃兴之地。江户时代以后,天皇走了,老店还在,浮世绘里有知名的美人和精美的和服,堪称当时的时尚杂志,从富人到百姓,审美都在同一范畴之中。
京都街道
走在京都的巷道里,隐隐约约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巷子里隐藏密密麻麻的家宅和小花园,别有一番洞天,完全是跟大马路或商业区没有关联般的静谧所在。每一家的面积看起来都不会很大,建筑看起来也有些年头,虽然陈旧,但都很整洁,小花园经过精心打理和搭配,摆满各种盆栽植物。街角随意可见的老树,最是让我震撼,这些历经沧桑依旧苍翠的树木,带给人岁月的支撑感,使人对时间的感受变得沉郁富足。在一个有古老树木的城市里生活,多么有底气。人对自然的尊敬使一个城市具备尊严。
在一家小瓷器店铺里淘清水烧,店主人是一个穿着和服的老太太,从日本各地搜集来独特的器物,咖啡杯,碗,盘子,筷子……各自错落而有序地摆放在木架上绝配男女。左右为难很久,我才选定了一只茶碗,瓷器上的花纹是樱花和树枝。结账时,因为不能刷卡,我有些窘迫的支付了现金,这一举动让这位老太太很是过意不去,在精细的包装好茶碗之后,她不断鞠躬向我和朋友道谢道别,仿佛有着一期一会的珍重之感。
我觉得京都街道上的古书店,最值得一去。京都古书店在近世初期出现,最早只售卖由大阪传入的汉唐典籍,而后,寺院或者个人开始经营私刻书籍,手抄本,旧书也逐渐成为古书店经营的内容。明治三十年,即公元1897年京都大学建校,而后京都高等工艺学校、京都绘画专门学校依次创立,学校周遭的古书店成为又一道风景线。
在古书店里淘书是一件乐事,虽不懂日语,但我对繁体中文和绘画作品阅读起来是毫无障碍的,书店是一个城市文化的底色,无论经济如何发展,无论网络如何兴盛,纸质书的价值仍无可取代,尤其是那些已经绝版的旧书,捧在手里,光阴可续,往事未远。
奈良是日本京都首屈一指的造梦之地,大清早游游荡荡在春日大社的表参道前面散步的鹿已经很多了,警示牌上说母鹿性情不好,但似乎没有不和谐的迹象孟买血型,它们很随性的和游客玩耍着,充满童话里的梦幻温馨之感安在贤。日本文化里鹿是神灵的使者,春日大社又是日本神道春日社的总本社中创场站,因此在山间随意散步的鹿与神秘庄严的神社相互映衬,神秘感倍增。
奈良的佛教建筑质朴刚健大气磅礴,神教建筑的华美精细也随处可见,东大寺的大殿是世界上最大级别的木造建筑武平梁野山,寺院等级也非常高笋干老鸭煲,政府的土地都是由东大寺划拨而建的。在日本,僧人不仅是一个职业,更多的是一种家业,继承寺庙家业对于长子来说顺理成章,因此“修行”,成为一种生活历练,而不是隐遁红尘,故此,孤高避世的优雅不是寺庙修行的最终目的。
东大寺
清水寺
周作人在《日本的衣食住》里这样记录京都:“一半是异域,一半是古昔。而这古昔乃是健全的活在异域的。”
出发之前,我就曾想过,这次旅途一定不会是走马观花的景点游,而是要真正地进入到京都的日常,哪怕时间短暂,也要用我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和印证种种风俗人情异界田园风情。因为,一切没有刻意,一切又会让我长长地记在心里。
寿岳章子在《千年繁华》的结尾处这样写到:生活中总有着一些些美好,一些些令人肃然起敬的地方,尽管上一辈的人渐渐凋零,我也慢慢年华老去,回忆往昔的一切,仍就像翻阅古色古香的长篇绘卷一般,令人回味无穷。
一趟京都行,回身皆在《千年繁华》里。林杰妮
伏见稻荷大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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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3-17 | 热度 306℃ 全部文章 | Tag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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