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散文看台‖父-雪峰文艺

【2018年第14期●总第270期】

父 亲
文/王凤宝
八年了和县人才网，天堂里的父亲，不知您可安好？
离开这个世界时，您是那么的不舍，带着眼泪，带着牵挂，带着遗憾……
父亲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丘挺，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却得到了众多乡邻的钦佩与爱戴。
父亲这辈子，吃过太多的苦懒人修仙传。我爷爷受地主迫害自尽后，11岁的父亲便与13岁的大伯挑起了生活的重担，在石江煤矿挖煤、运煤。一筐筐沉重的煤，从矿山送到宝庆（邵阳）易视网，父亲和大伯稚嫩的肩膀，被轧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印记。兄弟俩趿着破烂的草鞋，夏天时，一个人好像水里捞出一样；冬天里，全身黑炭思兔在线阅读，好似乞丐。两个穷孩子，用汗水和苦难，辛勤地维持着自己和寡母的生活。
父亲每月的工资极低。成家后，为了养活一家人，辞工不成的父亲，从煤矿偷偷跑回了家。他不仅包下几个大队的“厘头”（理发），还参加生产队的劳动，这样挣两份工钱，与其他家里相比，算得上富裕了。当时，左邻右舍都很穷困，善良的父亲经常拿钱来资助邻舍，让他们的孩子有书读。后来，资助的两家人，孩子都有了出息：一家的孩子，当上了县里的干部；另一家的儿子，当上了中学老师。父亲每每想到这里，都会叼上一杆旱烟，悠然自得，不时用莆扇，啪的一声，拍打一下身腰或大腿。
父亲有个相熟的朋友是县里的大官（原洞口县委书记王道钦）。记得有一年海盗王子，他特意来看望了父亲。当时主宰星际，父亲正在地里挖花生。两人相见，只说了几句话，拥抱了一下，尝了几粒新出土的花生。接着，他坐着大吉普车走了。父亲默默地抽着旱烟，望着车子，吐着烟圈。
又过了好多年，煤矿落实政策，招回了像父亲一样回来的工人。有人劝父亲，托下那位大官的关系，回煤矿呷“国家粮”。父亲每次都很严肃，说不能占国家便宜，回来就回来了人族新历，还有什么资格去呷“国家粮”？自始至终，父亲不去煤矿一回，不呷“国家粮”，也放弃了儿女顶班的机会。
我家共有六姊妹。像我们这样的家庭，孩子一般是少有机会进学校的。但从未进过学堂的父亲，却坚持让子女们读书。几个孩子年龄上相差两至三岁，读书一个接一个。到了读高中时，巩天阔三个一起读，学费可是一大笔钱。父亲硬是东借西凑，还把年底理发挣来的，一扎一扎，一角的、两角的、五角的“毛票”交给了学校。那些年，全家人在吃穿上都甚少讲究。吃红薯饭、大萝卜饭。在穿着上，更是二姐捡大姐的，二哥捡大哥的。
好多邻居后来都富裕了。他们南下广东打工，挣了钱，回来建新房，吃香的，喝辣的。看见父亲极乐人生，总说读书没用，在广州，读书的做官，穷；不读书的做经商，富。可父亲一点也不羡慕，他总是背着手，抽着旱烟，唱着“呵呀呵呀呵”的自己原创歌曲。
我们兄妹几个没给父亲丢脸。大姐考上了武冈师范，当了人民教师；大哥考上了商业学校，分配在供销社；二哥考上吉首大学，进了省司法系统当上了警察。那几年，父亲甭提有多高兴了。几个大队的人，一碰到父亲，都说：“老爷子，你有远见，儿女有出息，只等着享清福了！”父亲嘿嘿地笑着，说，还早呢，享什么福啰！
父亲非常爱母亲。母亲30多岁就得了心脏病，一直在家煮饭炒菜，打理家务，从不做田地的活死亡手表。每当看到母亲做重活头盆不称，父亲会马上赶过来，骂一句“死猪婆娘！走开，你凑什么多！”父亲，就用这种特有的方式，呵护着母亲。一直以来庄烈王后，父亲任劳任怨、挣钱养家、疼爱老婆的形象，成了几个大队“好丈夫”的典范。
不料好景不长。天有不测风云，我那当警察的二哥工作认真，坚持去基层的白泥湖监狱当一名狱警。在抓俘逃犯时，几次摔倒，一次终因脑着地脑血管破裂，大面积出血，到医院也没抢救过来黑眶蟾蜍，单位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
噩耗传来，父亲一天就白了头发。那一年，二哥还只有30岁，参加工作才4年。父亲关上堂屋门，抽了一天旱烟，咳嗽了一天。之后，别人再看到父亲时，他已经勾着头，不再唱歌了。
又过了3年，父亲最引以为豪的大女婿也因生病离开了人世。这次，父亲把头发全部理了，胡子全拔光了，身子也驼了下来厦门三安。接下来，40多岁的三姐患胃癌离开了人世。在一连串打击下，父亲抽的旱烟越来越多，整天咳嗽。
没过两年，父亲就倒下了，躺在床上。
父亲人缘好，十里八村的乡亲都来看他。其中，有父亲资助过的人，有几年甚至十多年理发从没给过一分钱的乡邻；有乡镇的干部；有中小学的老师；有我二哥生前所在单位的狱警。
父亲的病发现时，已是肺癌晚期。不到两个月，一个漆黑的夜里，父亲费力地睁开眼睛，想要最后给我们交代几句，却不能说话了。就这样，父亲的眼角，流出一颗清泪，带着莫大的遗憾与不舍，没说一句话，就安静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夜深人静，我总会翻来覆去，想念父亲，怀想父亲艰难却乐观的一生。但愿父亲，在另一个世界，不再有眼泪，不再叹息！
（作者单位：洞口县总工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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