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 的 远 行（朗诵） 父-梧桐花开F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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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 亲 的 远 行
朗 诵 ： 十 里

父亲开了一辈子车，却极少出远门。鲜有的三次远行，都是前往不足千公里的邻省四川。其中两次，与我直接相关。

第一次出远门是在1990年代初期。此前10年，因改革政策放宽，父亲趁经商之风，在老家赶马车做些小本生意。到90年左右李梅火攻，攒下些钱的父亲觉得，实在有必要将马车换成机动车了。于是，父亲和二叔合资，怀揣着赶马车攒下的几万块钱，千里迢迢赶往四川简阳，去购买了那里生产的一款实惠耐用的农用拖拉机。父亲一辈子谨小慎微，那是他第一次坐火车，第一次出远门，同时也是父亲一生中第一次，也几乎是唯一一次大的冒险。
都说蜀道难，二十多年前的蜀道，比现在艰难百倍。父亲和二叔昼夜兼程，硬生生从四川把这辆拖拉机开回了兴义。靠着这辆车，兄弟两来往于云贵之间，把原来的粮食运输生意扩大了些传奇刑警。这辆车后来成为一家人衣食之源，也几乎成为父亲一辈子的事业。

图为：电影《失孤》剧照
父亲第二次远行是陪我赴成都读书。做了一辈子农民，父亲从不以种出好的玉米，或者得了一窝肥壮的猪仔而自豪。让他骄傲的，常常是与土地毫无关系的事情，比如儿子考了个大学。
那年去成都上学，父亲执意陪同前往。或许是因考了个所谓的“重点大学”，父亲与有荣焉。也或许是老人对我独行太不放心，在母亲严苛要求下，孙艺兴父亲揣着一袋前夜准备的白水煮鸡蛋，陪我走了上千里路，捎带着进行了他人生中的第一次“旅游”，成都也成为父亲到过的最大的城市。
十一年前的9月，那是四川盆地溽热难当的季节。在学生宿舍栖身三天，闲逛了免费旅游景点望江楼之后，父亲决定离开成都。那天我在参加开学典礼，没顾上与父亲说话，也没能送他上车。父亲识字不多，我一方面担心他因乘错公交而到不了火车站，另一方面，我又担心他到昆明转错车次，回不了家。
到了成都火车站的时候，父亲打来电话说：“我走了，坐的55路车，晓得路的，不要担心…”父亲向来话少，从不会说好好读书，照顾自己之类的话。临挂电话，他才又说一句：“火车票买到了，到家了给你说，没钱了就打电话回来。”
直到第三天，父亲打来电话告我他已到了家，我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至今还记得当时通话的内容，父亲说：“我到家了，第二天到昆明火车站就直接转到了到威舍的火车，昨天到得晚，就没给你打电话。”不等我细问路上详情，父亲匆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

图为：作者拍摄的田园风景
时间到2008年，于我而言，这一年有两件大事，一是发生了汶川地震，二就是毕业留在四川工作。
在此之前，父亲是很为我考大学自豪的。及至我毕业在电视台工作的头几年，父亲偶尔在XX电视台新闻中看到我，或者听某某亲戚说在电视上看到我，他也一直以有这么一个儿子而颇感自豪。直到工作第三年，父亲大概隐约意识到，他与儿子相距千里将可能成为永远的事实，他与儿子的关系也将停留在一年见一两次面的时候，父亲的这份自豪终于被抹上了一层悲哀的元素。

图为：作者拍摄的田园风景
四年前的夏天张默打童瑶，父亲终于觉得有必要再一次前往四川了，于是，他开始了这辈子的第三次远行。
一方面，父亲觉得有必要到我工作的地方看看。另一方面，在我多次央求下，母亲终于愿意放下田里庄稼，动身到我工作的城市，彻底治疗她忍了多年的心脏病。又是在四川最湿热的季节后盾网，父亲携着母亲，千里迢迢赶到我身边黑暗大法师。
那段时间，纷乱的临时住地，冰冷的锅灶，因母亲的到来平添不少家的气氛贱婢不受宠。虽是租屋，但可口的饭菜总能准时吃到。白天带母亲在医院各部门跑，验血拍片检查身体，父亲也看了老胃病，吃着中药为祖国干杯，无事可做的时候，在家静静地看看电视。晚上陪两位老人一起说说老家的事情，那时候总感觉，父亲在家就在，母亲在哪儿，家就在哪儿。他们好像把整个家一直带在身边，带着老家的故事，带来一份让人心生宁静的气息。

图为：作者拍摄的晒谷子
检查之后，母亲身体的问题确出在心脏上烟花女驼龙，需要做手术。医生照例进行了术前谈话，签署家属意见的时候，父亲很自然地把签字权利交给了我不朽丹神，那是我第一次在母亲歪斜的字迹旁郑重地写下他们给予的名字。好在手术很成功，母亲的身体恢复也很好。因天气太热，在四川停留不到两月，父母就匆匆赶回了老家。
那次前往四川，父亲大约是计划要跟我好好谈谈的。现在想来，到底是要给我一些在外生活的建议？还是劝我回家奉老？父亲似乎也没有想好。只知道，在川30多天，除了聊聊我所从事的工作，关于其他，父亲终究没有说。

图为：作者拍摄的风景
前年，我终于回到兴义工作。母亲告我，知道我下决心回来，并且确定我谋到了和原来同样工作的时候，父亲是最高兴的。“那几天晚饭都多喝了几杯酒乳山教育网，话也多了，笑也比平常多了些。”对于儿子的选择，父亲显然是矛盾的，他既希望我走自己的路，同时又特别希望能离我近一些。不过，父亲永远不会替我做决定。
“人生在世命运罗盘，有的人成了面子木木冒险岛，有的人成了里子。”慢慢发现，其实用这话形容父子关系再准确不过。所有人都夸赞父亲的儿子如何优秀的时候，谁都知道面子耀眼，但并不一定都知道里子有多艰难。父亲一生，三次远行，没有一次是单独为他自己做的决定，我希望用一次远行来到他身边，不再离开。

朗 读 者： 十 里

十里，一位来自贵州遵义金兴国，现就读于贵阳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爱笑、爱闹，爱听民谣的美丽女孩。